姜妈嗓子都喊哑了,要出院。只要有一点力气,就挣扎着喊着要出院。医生怕她再有过激的行为,之前打过镇定剂,时间很短她就清醒了,不能再打,所以一直把她的双手拷在床头上,嘴巴塞着防咬的设备,等家属来了,才给她松开。心里有个声音轰然倒塌,碾成了粉碎,眼前霍君泽的脸与父亲的脸反复重叠在一起。小时,温简总是用言语刺激她,把她刺激得急了,又吵不赢温简,就会忍不住想动手打温简,每次,父亲总是抱着张牙舞爪的她,控制着她,而温...
“阿姨很快就能完全康复了,我跟你说,等你跟妈妈长期住一起之后,你就知道可怕了,每天被唠叨,被催婚,你会连家都不想回。”林之侽想到自己的妈妈偶尔来森洲住几天的可怕之处。...
心里有个声音轰然倒塌,碾成了粉碎,眼前霍君泽的脸与父亲的脸反复重叠在一起。
小时,温简总是用言语刺激她,把她刺激得急了,又吵不赢温简,就会忍不住想动手打温简,每次,父亲总是抱着张牙舞爪的她,控制着她,而温简总会在这时候狠狠上前揍她一拳,很痛,很痛。
时光交错,霍君泽做了同样的选择。
霍君泽大约也没想到温简会出手打慕听澜,那么的快,快得让他措手不及。就见慕听澜的脸红红的五个手指印,很触目惊心。
他的心就疼了。
“听澜。”他第一次手足无措。他一叫她名字,慕听澜就往后退了一步,脸上除了五个手指印是鲜红的,其余的地方,都是青白一片,恐惧而戒备地看着他。
这中间只是很短的时间,一分钟都不到。
正是用餐高峰期,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切。慕听澜大脑一片空白站在那里,只见旁边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与声音,一声清脆的国骂
:“我靠,你竟然敢打我家慕听澜。”
是林之侽,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经过,拽着温简的头发就打。她一向无所顾忌的,尤其在暴怒之下,打温简毫不手软。
温简哪里是她的对手?更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没有形象,只想往霍君泽身后躲。霍君泽想去追离开的慕听澜,然而身后是拽着他躲藏的温简,前面是张牙舞爪的林之侽,他被堵在中间出不去。
一
场难看的闹剧,是他人生中至暗的时刻。
“叫保安。”他喊,温简与林之侽,他谁也不想帮,甩开她们后跑出去追慕听澜。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?
慕听澜无处可去,脸上火辣辣地疼,心被巨轮碾压过,碾得粉碎。霍君泽牢牢拽着她的手腕,挡在她的前面保护温简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原来这就是他的选择,与当年父亲一摸一样呢。
她知道,人的潜意识的动作,才是最真实的本能的反应。
她曾问过他,她与温简,他选择谁?
现在想来很可笑的问题,他的选择很明确不是吗?
她无处可去,每次遇到伤心的事,便是躲进地铁里,茫无目的坐着一站又一站。
上午接到医生的电话,说她母亲忽然复发精神崩溃,她到医院后,通过排查后才知道,这一周的时间,护工一直带着她见温兰与温简母女。
护工辩解:“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,那对母女来时,您母亲并没有排斥,反而把我支开了与她们单独谈话。”
“都谈了什么?”医生厉声质问。
“我不知道,她们不让我听啊。”护工急着撇清关系。
慕听澜想,只要温兰与温简出现,对母亲就是致命的刺激。慕听澜不敢想象,整整一周,母亲独自在这,承受了多大的苦?
她一个正常人,再次见到温简时,都情绪失控,何况她的妈妈!
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,很多事没有了答案,心就像
是被悬空挂在烈日底下,很痛,却无法着落。
“我妈妈严重吗?”
追究护工的责任已没有意义,她只在乎妈妈的情况。问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都在抖。之前已快痊愈,却因温简母女的来访而再次复发,进入全封闭的管理治疗,如果不严重,医生不会特意找她。
“是这样,您母亲最近几天一直闹着要出院,每天只要醒着就喊着要出院,要见你。晚上查房时,她想突围出防备逃跑,被我们医生拦住后,想咬.舌.自.杀以示威胁。”
慕听澜一听,眼前发黑。
“自..杀?”她颤抖地问出这两字,怎么可能,即便母亲疯得再厉害时,从不会想自杀的。
“放心,我们及时制止了。因为她反抗得太厉害,最后折中的办法就是叫你来医院,见你一面,跟我来吧。”
姜妈嗓子都喊哑了,要出院。只要有一点力气,就挣扎着喊着要出院。医生怕她再有过激的行为,之前打过镇定剂,时间很短她就清醒了,不能再打,所以一直把她的双手拷在床头上,嘴巴塞着防咬的设备,等家属来了,才给她松开。
慕听澜还没进去,就听到妈妈在里边哀求医生
:“我真的好了,你们让我出院吧,求求你们了,出去一天就行,我就去看看我女儿,她一个人在外,会被欺负的。”
“她一个人在外,被欺负了怎么办啊。”
慕听澜脚步顿住,泪水瞬间涌了上来,
妈妈是知道温简母女回来了,担心她独自在外被她们欺负。所以以死相拼要出院保护她。
“您母亲这周一直喊着这句话,害怕你在外被欺负。你进去跟她好好沟通,记住,别再刺激她。”医生说着推门而进。
“妈。”慕听澜止住泪,不敢让妈妈看见她的脆弱。
“昭昭?”姜妈以为自己是做梦,踉跄两步跑过来,一把抓住慕听澜的双肩,然后急切地上下打量她,
“姓温的母女有没有去找你?”
“她们欺负你了吗?啊?”
“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一连串的问题,担忧全写在脸上。
“妈,我很好,她们没有欺负我。”慕听澜握住妈妈的手,让她冷静。
“妈妈,我长大了,能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“昭昭,你从小就单纯,在温简面前一直就是吃亏。妈妈这些年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情啊,就后悔。那时候为了自己的面子,假装宽宏大量,总是帮着温简说话,觉得为人父母这样才大气。姜明海那个王八蛋更是一心护着温简,让你受尽了委屈。妈妈对不起你,你帮我办出院,以后妈妈保护你啊,那对母女要是再欺负你,妈妈跟她们没完。”
姜妈并没有再发疯,她很确定自己是清醒的,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时候。
上周那对母女忽然出现在医院找她,表面是找她聊天叙旧,实则是来炫耀的,也是来看她笑话的,甚至告诉她慕听澜在替温简打
工,她被刺激得精神恍惚,前尘往事扑面而来,确实短暂地失了心智,也导致再次被封闭治疗,但她很快就清醒了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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