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时宴察觉到什么,朝二人看过来,但只一瞬,又转了回去。经过他的处置,病人的烧已经退了,短时间内不会再反复。步心柔默默上前帮忙。“那病人怎么办?”步心柔不敢相信这是贺时宴做的决定。贺时宴没回答,一阵风似的往外走。天色阴沉,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步心柔在雨中拉住了贺时宴的衣角:“贺时宴,你忘记当初宣誓时的话了吗?”“病人的健康应为我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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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病人怎么办?”
步心柔不敢相信这是贺时宴做的决定。
贺时宴没回答,一阵风似的往外走。
天色阴沉,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步心柔在雨中拉住了贺时宴的衣角:“贺时宴,你忘记当初宣誓时的话了吗?”
“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!你现在在干什么?”
贺时宴只扫了眼她的手:“放开。”
步心柔死死的攥着,神情执拗。
贺时宴抬手就要将她手掰开。
拉扯间,一个银亮的东西从他的衣领间滑了出来!
看清的那一刻,步心柔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银链上的戒指……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枚吗?
“你……”
步心柔浑身气焰霎时熄灭,张了张嘴想问贺时宴为什么还留着。
谁知下一秒,贺时宴竟直接将戒指扯了下来,扔进了洪水里!
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抛物线。
步心柔下意识就要冲上去抓。
贺时宴死死拉住她:“你疯了,这洪水足足有三米深,你想去送死吗?”
步心柔只能看着小小的银点瞬间被浑浊的洪水吞噬。
她回头看着贺时宴,忽然就觉得,这雨淋在身上真是刺骨的寒冷。
“为什么要留着?为什么……要丢掉?”步心柔嗓子里泛着血腥气。
贺时宴沉默了瞬,第一次给了回答。
“留着,是因为忘了。”
“丢掉是因为……没意义。”
扔下这两句话,他便松手离开。
步心柔一个人站在雨中很久,贺时宴的两句回答如魔咒一般不断在耳边重复,来来回回。
眼泪也涌了出来。
直到阴沉沉的天空被闪电撕出一条裂缝。
“轰隆隆!”雷声响起。
步心柔浑身一颤,也想起了之前和贺时宴争执的原因!
她瞬间起身,想找搜救队员给自己带路。
目之所及,她只认识沈言澈。
后者听她说完,神情严肃:“步医生,这一趟风险很大,你确定要去?”
步心柔目光坚定,点了点头。
沈言澈没有再多说。
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皮划艇上,身侧的洪水卷起底层的泥沙,一片浑黄。
救援点和居民楼的距离其实不远,但水流太急,硬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。
一楼已经完全被淹没,灾民都被安置在二楼。
步心柔在沈言澈的帮助下,从窗户爬进去,一抬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病人诊治。
是贺时宴。
原来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……
步心柔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贺时宴察觉到什么,朝二人看过来,但只一瞬,又转了回去。
经过他的处置,病人的烧已经退了,短时间内不会再反复。
步心柔默默上前帮忙。
可她刚一蹲下伸手,贺时宴就立马撤手退开,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。
步心柔拿着针管的手僵滞了很久,才继续。
窗外洪水肆虐滔天,屋子里却诡异的很安静。
步心柔给最后一个人分完预防药,转头,就看到贺时宴独自站在阳台边。
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,
她犹豫了瞬,还是走了过去:“明明决定来救人,为什么不说清楚?”
贺时宴语气疏离:“没必要。”
忘了。
没意义。
没必要。
步心柔想着他给出的每句回答,强压情绪下声音都泛哑:“可你这样,大家都会误会……”
“误会?”贺时宴突然打断,墨色眸子里满是冷嘲:“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?”
步心柔心猛地一颤。
她知道他在说他们当年的事。
可他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?
步心柔开口想说什么,却先听到震耳欲聋的浪潮冲击声响起。
与此同时,土黄的洪水冲垮了临时搭建的防洪堤坝,直直朝二楼冲过来。
一瞬间,害怕,惊喊声充斥着小屋。
贺时宴迅速反应,冲过去紧紧护住病人和小孩儿。
洪水拍打下,他半边身子都撞上了水泥墙,疼到麻木。
吃痛间,只听到沈言澈的急声:“步医生呢!你们谁看到步医生了?!”
贺时宴瞳孔微颤,回头看时,阳台边步心柔的身影,竟消失不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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