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佛祖保佑,愿他此生平安,无忧顺遂。”这时,身旁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:“施主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顾昭看着身披袈裟的和尚,心里不由一沉。茂密的银杏树下,和尚目露怜悯。顾昭眼瞳一震。又想起夜令耀今天说的那句‘认定’,心下稍安。令耀不是这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。“大哥,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,令耀不是出尔反尔的人。”乔景声看着妹妹眼中的坚定,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,只留一句。“...
顾昭眼瞳一震。
又想起夜令耀今天说的那句‘认定’,心下稍安。
令耀不是这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。
“大哥,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,令耀不是出尔反尔的人。”
乔景声看着妹妹眼中的坚定,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,只留一句。
“不管怎么样,乔家永远会是你的后盾。”
顾昭看着他们包容的眼神,心脏某处软的不可思议。
前世,将军府也是这般宠着她,父母,兄长,事事以她为先。
今生,她依旧拥有这样的家人,何其有幸。
顾昭回到房间,径直走向书柜,打开了正中的一个长条盒子。
那里静静放着一柄古朴的长剑,剑柄处花纹繁密,但隐约可见一个‘昭’字。
顾昭抬手缓缓抚过剑身,脑海中不由浮现当时得到它的场景。
当年,她出兵南疆大胜归来,满朝文武出城相迎。
摄政王捧着圣上钦赐的剑匣走向她,神色肃穆。
“乔将军,陛下说,此剑赐你,望你守护大朔疆土和百姓。”
顾昭跪下接剑:“臣,定不辱命!”
夜令耀扶起她时,却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:“阿昭,这是我亲自为你铸的剑。”
他眼中温情脉脉,与现在的夜令耀截然不同。
寒意从掌心蔓延开来,顾昭垂眸,她也没想到,会在两年前那场拍卖会上,再次见到它。
当时她拍下它时,乔景声还笑:“你一个女孩,怎么看上了这柄剑?”
夜色里,顾昭握住剑柄,感觉到一丝安心。
这柄剑,是大朔存在过的证明,也是她那段人生的勋章。
只是可惜,亲自为她铸这柄剑的摄政王,已经不记得它了……
第二天。
顾昭踏进公司项目部,就看交上来报表的中合作方写着舒氏集团。
她指尖一顿,看向交报表的同事:“我记得项目启动时,并没有舒氏集团参与。”
同事小心翼翼开口:“是夜总亲自吩咐的。”
顾昭心里一闷,面上却淡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这是夜氏今年的重点项目,夜令耀却让舒氏参与,提拔之意不言而喻。
顾昭突然觉得手中轻飘飘的纸有千斤重。
前世的夜令耀,提拔谁,有何深意,都会在与她闲谈时吐露。
可现在,她却要从旁人嘴里才能知道这些事……
顾昭闭了闭眼,继续处理着手头上的事。
临近下班时,顾昭鼻尖窜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,她倏然抬头,果然看见夜令耀。
他看向顾昭:“参加拍卖会需要带个助理,你跟我去。”
顾昭猛地攥紧了手,是助理,而不是女伴。
见她不答,夜令耀垂眸看她:“顾昭,做好分内事。”
顾昭对上他漆黑的眼眸,眼前的夜令耀和过去的夜令耀渐渐合成一个人。
曾经,夜令耀也会这样说:“阿昭,做好分内事。”
可他也还会说:“朝堂之事交给我,你只要统率三军就好,任何来自朝堂的冷枪暗箭都不能伤你分毫。”
思绪翻滚之间,顾昭被眼前夜令耀冷冰冰的视线扎的心口微痛。
她别开眼:“是。”
无论是大朔还是如今,她始终没办法拒绝夜令耀。
停车场。
顾昭刚到,就看见一袭红色长裙的舒梦华迎了上来。
夜令耀任由她亲昵挽住手臂,抬脚去了后座。
一红一黑,看上去,两人相配的刺眼。
顾昭眼睫颤了下,停下了脚步。
可夜令耀却转眼看她:“去副驾。”
轻淡淡的字眼却让顾昭心脏紧缩,她抿紧唇,拉开了副驾的门。
车子缓缓驶动,顾昭压下思绪,却跟后视镜里夜令耀的冷眸对了个正着。
顾昭心头一跳,快速别开了视线。
可她却没看见,夜令耀嘴角隐没的那抹情绪。
下车后,顾昭看着前方的两道身影,却不由想起在大朔的时候。
无论是出征杀敌,还是朝堂受封,她身边永远会有一个夜令耀,他们并肩同行,从未分开。
可如今,他们身隔咫尺,心却相隔天涯。
拍卖会上。
“令耀哥,那个镯子好看,咱们拍下吧。”
“令耀哥,我喜欢那条项链。”
顾昭竭力忽略周围投过来的异样视线,一侧头,就能看见他注视着舒梦华的温柔目光。
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,就连指甲都掐进掌心。
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竞价,气氛已然达到顶峰。
而一直压轴为公布的的拍品,终于被推到了众人眼前。
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坠。
顾昭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,这枚玉坠……
大朔的记忆瞬间填满脑海。
大朔二十一年,蛮夷突袭边境,圣上下旨,摄政王率兵出征。
出征前夜,夜令耀一袭黑甲站在她面前,将一枚玉坠放在她手心。
“阿昭,这是我母妃的遗物,从今天开始它就属于你了。”
“持此玉坠,摄政王府的暗卫皆可为你所用,阿昭,若我回不来,你要平安。”
会场里,顾昭心跳骤然加快。
第一次,她无视旁人眼光,也无视夜令耀的诧异,握住了他的手臂:“我要它。”
顾昭是作为助理跟着夜令耀来的这场拍卖会,没有举牌权。
夜令耀转头看顾昭,眼里闪过思索:“很重要?”
顾昭抿紧唇,心底一片失落,他什么都不记得。
她握住夜令耀的那只手越收越紧,最终只说:“拍到后,我会将钱转给你。”
这一刻,她眼底的祈求和眷恋,让夜令耀心里冒出了一点不舒服。
而那边,已经有人将价格喊到了七千万。
“七千万第一次。”
“七千万第二次。”
顾昭扭头,眼圈发红:“求你!”
夜令耀别开眼,举起手中牌:“一个亿。”
尘埃落定!顾昭重重松了口气。
她跟着夜令耀去了贵宾室,一进去,放在丝绒盒上的玉坠便抓住了她全部视线。
顾昭快步走过去,细细摩挲着玉坠,温润的触感让她不由鼻尖泛酸。
夜令耀坐在沙发上,轻轻拨弄着佛珠。
这还是头一次,顾昭在自己面前失态,这玉坠,对她就这么重要?
顾昭转头看夜令耀,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:“谢谢。”
夜令耀转动佛珠的动作微顿,淡淡吐出两个字:“不必。”
他风轻云淡的模样,让顾昭有瞬间失神,心里莫名涌上股将玉佩来历告知他的冲动。
偏偏这时,门外传来舒梦华的声音:“令耀哥,你答应今天晚上陪我的……”
夜令耀站起身来:“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方才的片刻温情,登时消散无踪。
顾昭捏着坠子,看着他跟舒梦华离开的背影,眼神沉寂。
夜里,顾昭坐在床上,将玉坠打了个络子系在剑柄上,手机就来了推送。
?佛子下凡,夜氏总裁与舒氏千金共度良宵】
配图是两人进出酒店的身影。
顾昭心里一刺,在手机上翻到夜令耀的电话,指尖却怎么也按不下去。
前世,夜令耀曾握着她的手,信誓旦旦的承诺:“我此生只你一个,绝不纳妾。”
那时,她有他的偏爱,有一万个质问他的勇气。
如今……
顾昭闭了闭眼,终究是将手机放在一边,躺了下去。
只是这一觉,并不怎么安稳。
梦中,她回到了大朔的战场,也是她的最后一战。
满目疮痍中,她与身穿黑甲的夜令耀相背而立,四周全是敌军,鼻尖全是血腥味。
夜令耀喘了口气,冷沉开口:“阿昭快走,我掩护你撤退。”
顾昭持剑向前,一字一顿:“令耀,生不同衾死同穴是你说的,此战无论生死,我都想和你并肩而战!”
话落,顾昭感觉到背后的人浑身一震,片刻后,他说:“好。”
画面一转,贪功冒进的敌军首领策马而来,脸色狰狞。
顾昭只觉得一股巨力将她猛然朝后拖去,等她站定身形,简直目眦欲裂!
一柄长刀从上至下刺穿夜令耀的胸膛,而他的剑却直刺敌军身下的马腹。
“阿昭,就是现在!”
“啊!”
寒光乍起,带着顾昭所有的痛与恨,那柄剑直直插入敌军首领的胸膛。
梦的最后,是漫天箭雨下,她死死抱住夜令耀的尸首,任由箭矢穿透血肉……
“令耀!”
顾昭猛然坐起身来,额上冷汗涔涔,手机在枕边嗡嗡震动着,是夜令耀的电话。
她深吸一口气,接起:“夜总。”
“收拾好东西,跟我去潭柘寺。”
只此一句,夜令耀便挂了电话,他坐在车上,垂眸拨弄佛珠。
副驾的秘书林绍小心翼翼开口:“夜总,昨夜的热搜已经撤了。”
“公关部的人连这种不实消息都能放过,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,都换了。”
夜令耀语气里的寒意让林绍心里一紧:“是。”
潭柘寺。
顾昭站在大雄宝殿外,看着远处的山峦叠嶂。
心里因梦而起的躁动,在此刻平息不少。
前世种种已如云烟,重要的是当下,夜令耀还活着,就在她身边。
顾昭转头,看着跪在佛前的夜令耀,视线挪向高大悲悯的佛像,双手合十。
“佛祖保佑,愿他此生平安,无忧顺遂。”
这时,身旁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:“施主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顾昭看着身披袈裟的和尚,心里不由一沉。
茂密的银杏树下,和尚目露怜悯。
“一执一念一浮生,一悲一喜一枉然。”
顾昭眉心一跳,朝和尚躬身:“还请大师言明,指点迷津。”
“从来处来,到去处去,施主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耽搁太久,该离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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